他似乎是因为我难得的友善而感到了热切的振奋,仿佛一个亦敌亦友之人偶尔透出的善意,给他带来的激励,比这寒天冷地里的碳火还要给力许多。
“休息一会儿,我替聂老板包扎吧……”
一提包扎我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慢慢往下俯了俯身,好像是真的要休息的时候……
我忽的足尖发力,骤然一个扫踢!
这一踢,彻底踢翻了此刻毫无防备、看似力尽的梁挽,也踢翻了他还在脸上微微绽放的笑容!
然后在他倒地翻身欲起之时,我一脚尖踩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把剑也搁在了他的脖颈。
我居高临下地看他,而梁挽愕然地看着我。
连他脸上的笑容都还未完全退去。
良久,他的暖笑终于过渡成了苦笑。
他几乎可以听得到剑尖在他皮肤上摩擦的声音。
我淡淡道:“你又落在我手里了,有什么想说的么?”
梁挽苦笑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生死相交的朋友。”
我只轻笑一声:“我不记得新交了一个姓梁的朋友,只记得我和一个姓梁的人打了个赌。赌约是你若受伤,就任凭我处置。”
梁挽却道:“可先见血的人不是你么?”
我一愣:“你说什么?”
梁挽镇定而冷静地仰视着我:“是你的腰伤先崩裂,也是你先流了许多血……而不是我先受了伤,所以严格来说,是你输了比试,你要落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