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为难你?”丁灵看着他笑,“既是你家大人让你拿回来,难道还让你拿回去?放着。”
“他也没让我拿回来——”
“你自主作张?”
阮继善完全招架不住,“卑职哪有那么大胆子?”
“不管。”丁灵道,“我的东西,你放着。”
阮继善左右权衡,匆匆说一句“见谅”,把拜帖塞入袖中便跑了。
丁灵拿他无法,坐在原地吃橘子,吃两瓣站起来寻水。身后有人递一盏茶。丁灵接了,喝一口,“多谢。”回头看清来人,差点呛住,“闻棠?”
宋闻棠耷拉着脑袋,接过茶盏,“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丁灵半日才记起十天前的事,“那天我做的也不对。”如梦初醒道,“我还给你带了馄饨呢——”
“馄饨?”
“是。”丁灵道,“特意跟老板要的馄饨——只怕都要不成了。”
“在哪?”宋闻棠眼睛一亮,“我想看看。”
“就是馄饨……生馄饨,有什么值得看?”
“我想看。”
丁灵只能去隔间寻找。她回来时匆忙,衣裳全堆着,还未拾掇。丁灵一眼看见搭在那里的阮无病的斗篷,是寸缕寸金的墨云锦,金线镶嵌织就,便在昏暗的隔间,仍然自生光晕。
丁灵走过去挽在臂间,斗篷镶滚了一圈墨狐风毛,触手腻滑,如抚人肤——仍然隐约残留着主人的气息,微弱的雪后松林的味道。
丁灵久久叹一口气,把斗篷提起来挂在架上。另去寻自己的衣裳。拘禁期间混忘了,纸包的馄饨还塞在袖笼子里——万幸天气冷,不然都得有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