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越国开了嫔妃火葬的先例。

送行这日,本来寂寥的都城突然又喧嚣起来了。百姓从皇宫门口一直排到越安寺。

萧玉的棺椁行过,百姓便附身下跪,悲声低切。

在他们看来,无论萧玉是不是凤台箫,她都是凭借一己之力,平息流勒与大越战乱隐患的贵人。

她走了,他们该送一送。

化身窑外,高僧念着《往生咒》,无悲无喜的音调平静地为萧玉送行。

要入化身窑,是不能带棺椁的。重棺根本就没上棺钉,萧玉被从棺中请出来的时候,除了苍白,神色平静得像是睡着了。

竞咸帝站在最前面。他背对众人,没人看得见陛下脸上是怎样一副神色。

但那背影,看就悲凉。

萧玉被抬过他的身边,最后一次离他这么近。他拉住萧玉的手,握在掌心,那双骨肉触感让他熟悉万分的手是怎么都捂不暖了。

“陛下,仔细误了娘娘的时辰。”太常轻声提点。

竞咸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萧玉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吻:来生再见,我的傻丫头。

手松开了,萧玉被送进化身窑。

窑洞火光一盛,迎接着她。

诵经声和火花爆裂的声音湮没了一切。

本该就这样结束了。

可片刻之后,窑洞内火光忽然明暗交叠,晃得人眼花。谁也没想到,玉贵妃居然自窑炉内的担架床上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