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萧玉都没说话,但她懂得皇上想问什么。

画面就像是静止了一样。

终于,她缓缓摇头道:“不知道,我和你其实是同样的人,为达目的,情和爱都可以轻易抛出去,当年你对我,就是始于真情吗?”

竞咸帝身子一顿,他最初对萧玉的好,确实目的不纯,只是不知何时,他陷进去了。这些,他本以为萧玉不知。

不想,萧玉知道。

更甚,萧玉继续道:“站在家国立场,流霜当年的所为,确实不该活……”

竞咸帝惊骇:“你……”

“他与西域诸国私立盟约,这是叛国背宗的罪事,”萧玉音调平平,“这些年你一直背着杀弟弑母的名声,不愿意把流霜的所为公之于众,除了要安稳邦交,有几分是怕我陡然知道心念着那么一个人伤心呢?”

竞咸帝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

他抱紧了萧玉——真的,咱们是一样的人。揣着明白,在对方面前装糊涂的一对儿傻子啊……

“朕懂,”竞咸帝搂紧了人,“总该有些什么,是凌驾于情爱之上的。”

萧玉眼泪干了,叹一口气:“玉儿最后求你两件事,杀了祁王;还有,我死以后尽快入殓,哪怕烧了都好……”

竞咸帝合上眼睛,向来冷硬的陛下,落下一滴熬了大半辈子的泪。

萧玉抬手,将那滴眼泪抹去了:若如初见,若先见你,若有来生……

愿你,不在帝王家,不为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