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那一缕残存的意识就像只苍蝇一样,到处添乱,”杜泽成眉毛挑了挑,“你这人真奇怪,有时候我觉得你万事后果为重,冷漠得可怕,有时候,你却又揪着一些该随风飞逝的无聊情感,拌住自己的脚步,这么活,不累吗?”
累。
可谁不累呢?
满月没说话,怒目看着杜泽成。
杜泽成见他不言,又待动手,突然一道黑影,如猎鹰伏击,乌黑的兵刃直奔杜泽成手肘。
是司慎言。
刚才,满月眼见杜泽成越奔越近,在司慎言腕上一按,道:“杀了他,自然能得单片机。”话音落,金弹丸和金针已经飞出去了。
行动之前按司慎言手腕,是血月早先就有的行动习惯,意思是:我去诱敌,你看准机会出手。
司慎言来不及阻拦,只得暂时按兵不动,暗中看这二人来去十几招。
满月是否当局者迷,他不知道。至少他持着好视野,看出杜泽成出招的关键了。
“是寸劲,但爆发在关节上。”司慎言传音入密。
他现在用得是判官笔的招数,旨在截招、点穴,破坏力比不上刀剑,但于对手的制约力,却无可比拟。
杜泽成早就知道纪满月身负内伤,一旦被攻得急,气息非常容易散乱。只要他出现岔气,自己便赢定了。
没想到,司慎言也在。
他是万难再将纪满月逼入刚才那般凶险境地了。
更甚,对方二人默契十足。
有司慎言护着,满月攻如神助。
杜泽成觉得自己分明是被司慎言按着,让满月打——墨染骨专截他刀法的发力点,后发先至,极快且准,一旦截住,满月便能见机向他好一通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