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想逻辑通了,若再细想还是不对。

单片机那么重要的东西,杜泽成为何不自己贴身带着呢?

除非……

“阿鹿也是你们的人?”满月道。

厉怜眨巴眼睛,摇头道:“这我真不知道,我不是决策核心,很多事情都不知细节。”

屋里又静下来了。

满月垂眸坐在床边,头发披散着,好看得无悲无喜,入定了似的。厉怜静看着他,见他穿得单薄,突然很想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可又不敢。

思虑不得要领,满月索性换话题问道:“钟岳仙……是不是你杀的?”

“是,”厉怜崩儿都没打,认得很痛快,“师父,如何知道是我?”

满月道:“你与狄仓灵过招时,我就说过,你出招犹豫,这于你、于对手都不是好事,”他抬眼看厉怜,“为什么杀他?”

昏暗里,厉怜避开满月晶灿的目光:“钟岳仙知道你表字的真正意思,不能给他面圣的机会。”

满月的心思突然被扯了一下,厉怜原来早知他表字的意思,杀人,是为了帮他。

“既然心在我这边,怎么不早跟我说?”

厉怜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摇头不语。

他怕。

他太看重这师徒情意了,生怕坦白之后,满月不再信他。

纪满月不木讷,转瞬也就懂了,叹气道:“惜命,路还长着呢。”说罢,把被子给厉怜掩好,起身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