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满月和衣在榻上躺下,司慎言问:“听曲儿,还是听念经呀?”
一句话,把人逗笑了:“陪我一会儿就好,大白天的,睡不踏实,”想了想,他换话题,“三件秘宝的秘密已经寻齐了,我觉得……”
“好了,”司慎言在他眉弓上轻轻描过,力道恰到好处,“歇歇脑子,浑身都是心眼子也经不起你这么糟践。”
满月那双桃花眸子顺着司阁主指尖的力道合上了。
他的眼睛很好看,平日松散时,总带着几分笑意,眼底满是温和,但只要动了心思就让人觉得那一汪深邃的桃花潭水里,有彻骨的寒。
这会儿潭水被敛了清波。
行军帐的帘布厚重,四面密不透光,帐顶有处高窗,扫落下片羽的阳光。那抹光明,正好飘在满月下半张脸上,他高挺的鼻尖和精致又略显惨淡的唇线融在高亮里。
清透得好像要化掉。
反衬得睫毛停留在冰白的皮肤上,墨描得一样浓黑。
他被司慎言一句话怼得住嘴了,难得异常乖巧,就和着司慎言掌心的暖,安静地躺着。司慎言看他片刻,继续力道适宜地按揉着他眉弓的几处穴位。
可想也知道,这货只要不睡着,安静也不过是片刻。
“你……”满月闭着眼睛,但只说了个“你”,又没下文了。
不知何时能离开这游戏。
司慎言是舍了江湖地位伴他左右的,入朝为官,哪里有恣意江湖,一派尊主来得痛快?
满月想问若是一直这样,司慎言心里有没有别扭,但话到嘴边,先觉得自己矫情了。
他是司檀。司慎言不过是他游戏里的身份,满月嘲笑自己,果然一个身份用久了,会分不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