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一怔,隧而无奈笑了笑——你的明白可能跟我的心思不是一码事。
但他当然不会跟厉怜多说什么,伸手抚了抚少年的发顶。
这回满月给银子,特意多给了,说是请老板喝过年酒。那老板又是如何都不肯收。
满月道:“老板为何这般执意?”
老板左右看看,见四下没什么不妥,从货柜底下拿出收银的钱匣子。匣子是个木头盒,四面不透风,看不见里面有多少钱,上面只挖了能把银两放进去的小口子,盖上落着锁。
像个只进不出的存钱盒。
“快日落了,”老板看天色,“钥匙在看市手里,一会儿他们就会逐个摊子开锁拿钱,从不过夜,低则三成,高时会抽五成去,视乎当日的生意好坏。所以……公子的钱,也不必浪费给他们。”
满月皱眉,阶梯抽成,当日清算,倒是会整。
厉怜悄悄道:“老板别把钱放匣子里不就得了?”
老板苦笑:“他们会抽冷子的搜,若是搜出来,后面三天我卖东西的钱就都要给他们了。”
这还是天子脚下吗?
满月没多问,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眼见为实。白玉珠子给厉怜,环视一周,见玉摊子斜向里有间茶棚,拍着厉怜道:“走,喝碗热茶去。”
师徒二人坐定,满月要了一壶茶。厉怜擦杯子倒茶,又凿吧道:“师父真的答应四年后亲自给我行冠礼吗?”
满月心思没在,“嗯”了一声,一边伸手拿杯子,一边抬眼见看周围摊位。
手刚触及杯子,厉怜突然一把又将茶杯拿起来,茶水泼在地上,皱眉道:“老板,这是只豁口碗!”说着,起身去找老板换了一只囫囵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