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胸口的伤确实没好,那自左肩到右肋下的长口子缝了针,正是又痒又疼、抻拽不得、不能碰水的时候。

满月不亲自帮他,他也需要旁人搭手。

司慎言便不再骄矜了,穿着单袍躺在竹椅上。

温热的清水打湿发丝,纪满月的指腹抓按在头皮上,带着如刚才揉肩般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司慎言舒服得眯了眼睛。

满月一直坐在他背后,司慎言看不见人,对方的动作轻重得宜,半分撩逗都不存。刚才那点心猿意马,也就慢慢压下去了。

这般身位,满月隐约能透过对方宽敞的领口,看见他胸前的伤,还有当日挡鞭骨之刑时落下的疤。

他把司慎言的头发抹干,随意盘起来,用簪子带住:“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血月的?”

司慎言痛快答道:“从你下意识躲着我开始怀疑的。”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穿进来没多久就被他察觉了。

二人片刻沉默,满月帮司慎言擦着背。

司慎言道:“前几日,我趁夜去看过钟岳仙的尸体。”

验尸,他比不得现代的法医,可能也比游戏里的仵作强。

满月一听眼睛就放光了。

司慎言没卖关子,继续道:“钟岳仙死前中了悲酥清风。杀他那人功夫不一定在他之上。”

这事儿,纪满月当初也觉得蹊跷,他自钟岳仙致命的伤口看出凶手并不果决。于是最初,满月认为凶手的功夫不怎么样,但钟岳仙与他的信任程度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