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心思一动,顺着他的话问:“我看这帖子上,有安王,却不请祁王,可偏又有祁王世子,为何这般安排?”

狄仓灵道:“狄家是有钱,但也仅限于有钱,官贵们能来是赏光给面子,狄家需得把那些见了面就要掐得像乌眼鸡似的人掂配插错,最终就只能是这样子了,”顿了片刻,他像是怕满月误会,又解释道,“爱较劲的不是二位王爷,师爷爷你在都城住下,早晚会知道的。”

他说完就告辞了,不知到哪里寻那祁王的老来得子去了。

转眼晚膳时间过,司慎言依旧没回来。

满月就有点心焦——这人身上那么大个口子没好利索,一天天忙得不见人。

他在院子里溜达,寻思去找吴不好问一句,刚自后堂到别院,便听见司慎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好像是和紫元说话。

只是很低沉。

满月往外迎,转过影壁,就见司慎言披着一袭灰蓝的披风往里走。

披风颜色很深,在石灯笼和月色的交辉中,几乎是显着玄色的,领口一圈白色的风毛,簇着司阁主的脸。

伤后,他气色没全缓上来,披风深浅对冲的颜色把他的脸衬得半点血色都不剩下,只让人觉那眉眼如墨染般的灼目。一双像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看见满月就晕出点浅笑。

“去哪了?用过饭吗?”满月迎上去。

司慎言近身:“还没呢,”说着话,手往满月腰间熟稔的扶,神色瞬间就变了,“这是谁伺候的,真该打板子了。”

刚才送走了狄仓灵,满月浑身疲累,喝下半碗粥,去泡了个热水澡。司慎言手指尖触及他的发尾,还带着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