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不清的话语声顿时停了。
四周又沉寂于无声的静。
锁链声再次轻响。
满月突然意识到,这是源于现实的声音,有人在开牢门。但他眼皮沉得像被黏住了,乏累得只道天皇老子来了,都不想再理。
门被推开,来人走路很轻,在他身侧蹲下来,手轻抚上他的额头。
满月把自己捂了一身汗。那手就显得很干燥,也很暖。
手在他额上轻留片刻,又顺着他的脸颊,轻轻描他额头的轮廓,缓缓地揉他微蹙的眉头。
见满月愁眉轻展,对方似是得偿所愿,又似是心疼地轻轻叹道:“月啊……”
呼唤冲入满月的耳膜,直接闯进心里去了。他想睁开眼睛,偏偏依旧梦魇深种,意识清醒了,身子不听使唤。
对方好像看出他在清醒和昏沉之间挣扎,轻缓地将他抱起来,搂在怀里。
吻落在满月的额头、眉心、轻颤的眼睫,流连过他左眼下的殷红,再又向下。
温柔,柔得人心疼。
待到这吻落在满月唇边的时候,他激灵一下子回魂,身子的主导猛然回归。
屁股上长刺一样,腾的支棱起来,脱开熟悉的怀抱。但毕竟中了软筋散,他骤然弹开,瞬间就要脱力,往边上栽歪了一下。
司慎言被他吓了一跳,伸手扶住他——这人刚才还在他怀里,那么萎靡脆弱。
这会儿怎么了?打了鸡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