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瞳长老听了,眼睛眯开一条缝隙,冷光从那双几乎已经瞎了的眼里迸出来,刺在金瑞公公脸上:“我有的选吗?从小到大……我没得选,对了是你的,错了……都是我的。”
这一瞬间,纪满月敏锐的察觉出一道杀意,源于金瑞。这兄弟二人各为其主,不知为何有这般交织又矛盾的情感。
丰年显然也察觉到了。
可谁都没有司慎言快,金瑞公公突然五指如鹰爪,垂直向自己兄弟的颅顶扣去,手掌与发顶相触的瞬间,司慎言的墨染骨斜穿进来,架住了金瑞的手。
“公公手下留情,下官还有话要问!”司慎言道。
金瑞公公挑眸看向司慎言,满是寒意。他一心想要送人上路,手掌继续下压,想隔着墨染骨,附于金瞳长老的顶梁。
墨染骨在司阁主与金瑞公公的僵持中两相吃劲,止不住的颤。
丰年和满月见状都想出手相助,只是还不等二人动作,金瑞公公那只木手,就陡然而动——咫尺间,谁也没想到,假手居然这般灵活。
司慎言心下只来得及过了一个“不好”的闪念,金瞳长老的喉骨就已经被金瑞猛地捏碎,气管连同喉结一并迸散,溅出血来。
金瞳眼眸里的寒光最后如同星辉猛地点亮,又骤然暗淡下去。
蒙了白雾的眸子的注视洒在司慎言身上,似乎还有话想说。
丰年见状终是一声叹息:“这又何必……”
金瑞公公把兄弟的尸身放平,看不出悲喜:“我和他都是早就该死了的人,又苟活这许多年,已经算白饶的了,”他转向司慎言,惨笑着找补了句,“司大人得罪,既然他已经没得救了,就不要等他的同生共死发作,让蛊虫再去坑害旁人了。”
满月一直没说话,一副顺从的模样站在丰年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