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言只得跟着他,但眼看他根本就找不准方向了,实在飘得好像一缕漫无目的的游魂。
照这么走法,明日中午也回不去客栈。
终于司慎言紧追几步,一把将人抱起来。满月神游太虚,骤然被抱起也没什么反应。
这就让人越发担心了。
司慎言运起轻功,奔上官道。木易维他们驻扎的方向南辕北辙,回镇子上又太远,他只盼能寻到路旁驿店。
运气不差,往回走了十来里,就见暖黄的灯笼在黑夜里招摇。
驿馆的掌柜是个热心肠,见客官抱着的人嘴角前襟都是血渍,非但没多说什么,还麻利儿的给安排了安静的房间。
司慎言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打水把他的脸和手都擦了一遍。满月心思缓过来些,虽然眼神依旧不灵动,好歹不是刚才直勾勾的吓人模样。
太多话想说,但现在不是好时机。
司慎言就蹲在满月身前,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万事不去想,先睡一觉好不好,我守着你。”
屋里灯烛昏黄,晃得满月眼眸里藏了些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愫,像是怕,又像是压抑着某种欲望。
司慎言看不懂。
他微蹙起眉头,心道:这可怎么哄,他是遇到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怕还是与张日尧有关?
无计可施了片刻。
他闪念想起孟飘忱曾经说,让人好好睡觉的办法之一,就是一棍子敲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