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抱拳一礼,转身要去帮司慎言。

只是未等他出手,那些还没“死透”的偶人在埙声的操控下,渐渐平静了。

司慎言刚才一夫当关,尚算不得狼狈。但脸上、衣摆,都已经染了血。整个人因为爆发的杀气,显得格外戾烈。

“受伤没有?”满月问道。

司慎言勾起嘴角:“怎么可能?”说着,将贯月舞了个花,甩去血槽内的鲜血。

二人站在山崖边回望朱可镇。

朱可镇无力说话,向二人打了个点沧阁门人才能看懂的手语:保重,走吧。

人都自有来处归宿,自己选定了路,旁人不必强扭。

满月与司慎言踏着一地残破重新步入琉璃天梯。往回走时,纪满月心中烦闷,顾不上在乎悬空不见底的视觉刺激了。

埙声一直在身后幽咽传来,声音微弱,却一直不曾断。

眼看二人通过天梯,那宛如送别的曲子突然急转了一个调。与曲声相和,敲击声伴随着轻微的震感传来——

为数不多、胳膊腿尚且健全的偶人们又动了起来。

正寻起尖利的石头,一下下砸在琉璃梯上。

要说满月之所以走上这透明梯子就害怕,也在于他觉得这古法琉璃再厚、再结实,终不过是工艺繁复一点的厚玻璃。

果不其然,偶人们不过敲了数十下,晶莹如冰的琉璃通道,就出现了爆裂状的碎痕。

随着第一块碎琉璃坠下万丈深渊、这座通透的长桥终于龟碎迸裂。它撑不住那些不死不活的偶人,也承不起他们心中永远也醒不来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