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烟半遮如神殿一般巍峨浩渺的建筑, 如今就连山道的石阶都被毁得坑洼斑驳,端壑无数。

山高霭气重,风带着雨的味道。

扑在脸上,又冷又潮,让人心里隐约泛起一股沧海桑田的凄怆。

满月问道:“醉仙芝的线索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司慎言在前面引路,他没往残殿的方向去,反而从怀里摸出一块极精巧的罗盘,跟着指针的偏转角度开始寻路。

还整上风水先生这一套了?

满月见司慎言聚精会神顾不上作答,也就只是默不吭声的跟在后面,随时戒备四周。但这里确实再无什么暗哨埋伏,只有成群的山雀,环绕着破落的殿顶。

许是在那里筑了巢吧。

再看司慎言,他先是在荒草满布的山路上前行,而后,突然转个方向一跃上了山壁,往上攀几步,在一个不好下脚、但又勉强可以下脚的斜坡上稳住身形。山风吹得他衣袂飘摇,满月自低处仰望,那人背着云霞,手持罗盘,居然还真看出点出尘仙长的脱俗。

只是细看他看罗盘的表情,就暴露出这位仙长业务不甚娴熟。

“你是不是也觉得,念中兄……就是陈庭掌门的死,跟我有关?”司慎言突然开腔了。

“从前是,但现在没有了。”满月道。

司慎言笑问道:“为何?”

满月努着嘴,总结了好半天:“是你做的,你会承认,你我相比,尊主为人更君子些。”话毕,他一跃而上陡坡。

视角骤然拉近,纪满月看见司慎言幽深的目光里埋着无尽的因果情绪,隐匿着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