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满月已经睡踏实了,索性准备起身离开, 待到人醒了, 寻个合适的茬口好好把这事儿说开。

去他娘的“隔墙有耳”!

刚要往起站, 他突然察觉有异,纪满月刚才自行调整姿势之后,压了他的袖子。不仅压着,还把袖边当成被子, 虚搂着贴在脸边。

司慎言方才帮孟飘忱煎药时, 与失里慌张的莫肃然撞了个满怀, 莫大夫手里一碗不知是什么汤药,半点没浪费,全都泼自家尊主身上了。

司慎言当时寻思反正一会儿是要休息的,就只换了一件宽袍,文生袖宽得好像禽鸟的翅膀。

累赘啊……司慎言想着。但福祸相依,这累赘好像给了他一个留宿的理由。

遂又从里面咂么出一点甜味来。

司阁主先摸摸腰里,只带着墨染骨,惯于别在腰间的短刃,被他随着裘皮腰挂放在自己房间了。

他又抬眼看贯月剑,被满月挂在床另一边,够……

算了,够不着。

何苦为难自己呢,再抻了老腰。

纪满月这会儿躺得有点歪,正好在床头给司慎言留出一块可以倚靠的三角区域,于是司阁主很不客气的往床头一倚,守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合上眼睛,闭不片刻又睁开,漫无止境的看某人熟睡的模样。

如此往复五六回,司阁主的自知之明在他脑内叫嚣:司慎言你这是有什么大病!

他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也被孟姑娘那不知道是什么香暖得困意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