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钢擦错,登时火光迸现。一对兵刃交叠出戾能透骨的擦响声。

眼看贯月剑锋要推至钢刀护手,纪满月招式急变,剑身诡谲一翻,以四两拨千斤之巧去压明铎钢刀的攻势。

就在贯月剑正要使巧的瞬间,明铎陡然松了手。

钢刀下坠,满月一剑压空。

招式变得讨巧。

明将军鞋尖轻踢,正中刀柄,配刀又被他脚尖挑起,抄在左手。踢刀的那条腿顺势未收,力道一晃,猛地往纪满月胸口蹬去。

这脚距离很近,有利有弊。利在,眨眼便至,不易闪躲;弊在,发不出大力。

纪满月心念闪动,他若转剑柄直削,轻了无济于事,重了明铎的腿要受重伤。

尚没闹到以命相搏的境地。

满月索性剑柄倒握,双臂叠挡在胸前,“锵——”的一声,明铎蹬在贯月剑上。

满月硬接了这一腿。

他借力向后跃开丈余,反手抱剑,咳嗽几声,道:“明将军应变奇谲,纪某身体不好,械斗下去必会不敌,还请将军手下留情罢。”

明铎钢刀挽花收势,打眼看,纪满月脸色确实更不好了。听他说话声音,像是这旷野里的风吹过野草,苏苏柔柔的。

他有内伤?可刚才自己一脚,已经用了七成力……

七成功力踹不倒这个病秧子。

明铎又一次确定,自己与他的功夫,相差太远。

他还是不甘。

明铎的功夫是不弱,他的厉害是行军打仗的马上步下,与一人起霜血的江湖械斗大不相同。平时与他过招的,也多是军阵前的路数,他着实难逢这般敌手。想了想,还是技痒,正待第三次交手,突然身边影子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