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温一直悄悄看着纪满月,刚才见他闷不吭声,心里就翻了个个儿。这会儿见纪大人都搓上脑门子了,不禁暗骂平虚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儿你提那泥胚子猫干什么,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才能听了你的鬼话连篇。
郝景温呛他道:“道长,咱别扯这些虚的了,你当初下河去看,上来之后就一言不发,说要等一位新贵,如今新贵真的来了,接下来要如何,您就直说吧?”
这句话语气不善,内容不咸不淡,但其实是说平虚道长掐算极准,如今朝中新贵,一跃从三品的纪满月当仁不让。所以泥胚子猫的事儿,只是阴差阳错的没管用。
满月抬眼看了郝景温一眼。
平虚继续道:“其实这条小蛟,数年前就受过重创,如今再伤,才这般严重,若想救它,有两个办法,”老牛鼻子说话拿腔作调,高深莫测,但满月最烦他这刻进骨子里故弄玄虚的劲儿。
抬手示意请他赶快说。
平虚道:“第一个方法见效迅捷,但不一定能根治,待到它化龙历劫那日,若不成功,又没死于天雷之下,只怕要找咱们报复。”
所以……第一个方法是什么?
众人都看着他,郝景温恨不能蹦到跟前儿给他嘴上安个气搋子,帮他顺顺这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毛病。
“第二个方法相对稳妥,但很麻烦。小蛟曾遭到重创,一部分神魂气运被困在受伤的地方回不来,如果有人前去焚香祭拜,一路用不灭的香火引领它的神魂回到现在的栖身之地,就是修了大善德了。”
“道长的意思就是要给蛟招魂儿是吧?”满月终于开口了。
他说话轻飘飘的,话茬儿却直白得听不出半分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