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井,还有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流,没有彻底干涸,污浊浊的河水只剩下手指头深,混着河泥漫不经心的流。
郝景温道:“其实,若非是鼠患……事情不至于这样。”
你还有脸说,上任即刻上奏,能闹到这地步?纪满月没好气的叹息一声。
他问道:“鼠患……用药,不管用吗?”
郝景温引着众人往城外走,絮絮叨叨的讲述了因由。
繁花府的旱情,确实比往年严重。
但这地方三年一小旱,五年一大旱,老百姓和官府早就有经验,都习惯了,粮仓里常年备着灾粮。
而且上上任知府,颇有作为,用攒下的年俸加上城中富户的捐赠,修建了多处蓄水池,连通到地下暗流里,为得就是缓解不时之需。
可今年流年不利,出了变故。
话说到这里,郝景温带着众人出城,来到一座未建成的桥梁附近。
桥半跨着低浅的河道,看走势,是要联通着隧道,从山坳里修凿过去,一旦建好,就能打通与伏羲道的交通。
其实是非常好的事情。
“修这桥的时候出了事……”郝景温指着河床桥墩的狼藉,“那个地方,当时几镐下去,竟然见了红,桥墩子接连坍塌三次,后来没几天,粮仓里就发现了老鼠,那老鼠有人小臂长,下鼠药,起初不管用,后来加大剂量,老鼠们竟然在一夜之间排着队的投水跳井……”
就这样,屯粮毁了大半、淹过死老鼠的水井和蓄水池没人敢用,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满月看着半截残桥,若有所思,问道:“桥下冒血这事儿,何人亲眼所见?老鼠投井,又有何人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