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元小兄弟。”满月截住话头儿。
紫元行礼:“公子直呼小人紫元就是了。”
“在下与尊主的现状,除了眼前诸位弟兄,还有何人悉知吗?”
紫元道:“尚且没有, 小人正准备向三堂主传书报信。”
满月道:“等片刻再报。”
司慎言隐约猜到他想将计就计, 但又没捋清他到底想做什么。见他转还回茅屋里, 在那门将关未关时,跟着他跻身进屋。
纪满月已经松开外袍,拉低领口,摸出三根金针分别在自己胸前膻中、璇玑,和手腕的神门下针。接着,将暴露在皮肤外的针尾用内力捻断,扔在一旁。
然后自顾自整理好衣裳。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司慎言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完活儿了。
“你要干什么!”司慎言拉过满月手腕,见他白皙的腕子上,金针已经埋进肉里,只隐约见一个细小的红点,起针都不好起。
纪满月满不在乎的收回手:“做戏做全套,属下这副病病歪歪的身子,要物尽其用才对……”
既然有人想我死,就让他们以为快得逞了。
他说着话,唇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下去。
司慎言扶他:“赶快把针起了!”
纪满月那双柔和的眸子里,泛着狡黠,瞥了司慎言一眼,竟然带出点难以言喻的情来,他突然贴到司慎言身前,呢喃般地问:“……心疼了?”
这些伤痛不会跟纪满月一辈子,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承受的痛无感。
“对,我心疼,”司慎言一把搂住纪满月的后腰,把他贴在自己胸前,看着他的眼睛,命令似的道,“把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