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在场几人,都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他的话应承。
闲扯了好一会儿,一名随侍进门,来到丰年身侧,耳语几句,又递给他一只小瓷瓶,丰年将瓶子揣进怀里,正色看向司慎言:“司阁主,老夫将你留下,是有件事情,对不住你,”他吩咐那侍人道,“把人带上来。”
侍人下去片刻,担了个人上来。
纪满月一看清那人面貌,心便一抖,骤然如坠深渊——那是张日尧。
分明一早才分别……
他躺在担架上,脸色铁青,双眸紧闭,气息非常微弱,一看就已经命悬一线。
丰年不紧不慢地道:“适才老夫外出遇袭,幸得司阁主座下大堂主舍命相救……救命之恩大过天,至于他为何会在泽成身边,老夫可以不追究……”
纪满月不想听这些因果,他冲到张日尧身侧,拉过他手搭脉。
脉搏虚浮无力,像那落在雨中的蛛丝,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
丰年看着纪满月,继续道:“老夫方才让人稳住他的伤情,也有办法给恩人续命,但有个条件……”
在这一瞬间,丰年的用意已经异常明显了。
纪满月与司慎言都让张日尧尽快离开杜泽成身边,可张日尧执意不肯。如今他变成这样,除非他醒,否则没人知道真相到底是否如丰年所述。
但无论如何,他点沧阁大堂主的身份,确实已经被丰年知道了。
纪满月看孟飘忱,姑娘会意,过来查看张日尧,片刻,摇了摇头,道:“这位先生中的毒……不似产于中原,很难根除,若是冒然,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