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第三点上,满月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这游戏所处的时代环境,南风、磨镜都盛行。
厉怜的二叔,表面上文绉绉的,其实玩得很花,形容作衣冠禽兽毫不为过,色中饿鬼都不冤枉。光是妻妾就近十位,野路子的更是时时换,男女不忌。
他为了风流逍遥,将后宅修得极大。
是以,夜里到底宿在哪间屋子,每日没个定性,厉怜也不知道。
满月只得带着厉怜跃上角楼顶子,举目四望,见这宅子里明着火烛的房间好几处,便耐着性子等。
终于,看出南边一处小院,丫头进进出出忙活得最热闹,传菜端酒,不亦乐乎。好久,最后一名丫头退出房间,又将门好好掩上,才退下去了。
这般,满月索性不下屋檐,一路飞檐走壁地过去。
黑夜里,他穿着夜行衣,乘着夜风,宛如一只搏空夜翔的雀鸟,轻灵地落在小院的房顶。居高而望,见这屋子背阴处是一片花圃,迎春都已经开了,簇拥在后窗根,那窗子正好开了个缝隙透气,他就拉着厉怜一跃落地,在窗边儿蹲下。
屋里有人说话,声音非常清晰。
可刚听一耳朵,满月便被腻住了。
“二爷,捏疼我了,今儿个心情不好?”语调造作,吭吭唧唧,声音却是个男的。
纪满月下意识看了厉怜一眼,心道,这小子不过十四五岁,莫荼毒了他。谁知厉怜一脸不屑,道:“是郡守家的小公子,叫陶潇,这俩人早腻歪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