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时,莫肃然和吴不好来了。二人料想纪满月兴许已经睡了,动作轻悄悄的。
进门,正看见这一幕。
莫阎王毕竟年纪在那,看见也只当没看见,吴不好就不一样了。
先是一愣,然后拉住莫肃然的袄袖子就往外拖。
莫阎王猝不及防,险些被他拽倒。急了袍子一甩,大袖子好悬给吴不好个大耳瓜子,紧接着剜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吴不好挤眉弄眼的:尊主不需要咱俩来当红蜡烛……
他俩在门口用五官过招,司慎言当然看见了。他轻声道:“他睡着了,莫大夫快来给看看吧。”
莫肃然这才最后瞪了吴不好一眼,往床边去。
司慎言起身,给莫大夫让地方,可就在他的手要脱离开纪满月手上穴位时,满月的手突然翻转过来,指尖微蜷。
他有点发热,手指尖怎么都捂不热,微凉的触感划过司慎言掌心,恍如要挽留住方才裹着他手掌的温暖。
司慎言知道,这是他条件反射的下意识,但心还是瞬间就被勾扯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墨汁滴入清水,只需眨眼的功夫,就会漫舞飞散,越扩越恣意。
纪满月骨子里总是散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非常细腻,让司慎言忍不住要去保护,他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于是,他便顺了心底的意愿,站在原地,回握住满月的手,只是让出身位来给莫肃然。
“满月方才给自己下针,时间久了终归不好,本座给他起了,他睡不踏实,所以又给他压片刻。”司慎言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