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子太长了,拖拖拉拉地划拉在地上,才发出那种让人听了,就脊背生寒、刺挠到骨头缝里的声音。
“丧尸”就这样在二人面前游荡过去了,走到铁栅栏前,半分停顿的意思都没有,脚一点地,一跃而过。
奇的是,他落地时,膝盖好像不会打弯。
力量若没有缓冲,对关节的冲击该是极大,这人浑然不觉。
眼看火光渐而消失在隧道深处,司慎言划亮火折子,低声道:“跟上。”
满月抬脚要走,又一眼瞥见被一指头戳倒了的厉怜,便略有迟疑。
司慎言见状,蹲下身子,又在少年身上补了两指:“醒不了。”
纪满月:“……”
罢了。
二人一前一后,追着前方嘘嘘呼呼的光亮,折返回去。
纪满月小心翼翼,不敢跟得太紧。他驻足片刻,察觉自己给那口会冒毒的泉水搭的帐篷管用,没再头晕,这才压轻步子过去观瞧。
就见那怪人,站在泉口边,四下张望,看见绑人的绳子还垂在井口,本该被绑在绳子一端,煮熟的鸭子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先是意外,渐渐的焦躁之意冲头。
他拉住绳子猛拽了几下,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向来路回望过来。
动作极猛,把风帽甩掉了。
纪满月饶是早有戒备,也依旧被吓了一跳。
那人的脸上,伤疤满布,新旧交叠,有的更甚是新伤叠旧伤。伤疤的增生让面皮在火光的映衬下,沟壑纵横,乱得看不出他本来的面貌。
下一刻,他突然难掩焦躁,直冲着隧道,念念叨叨:“人呢……在哪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