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重新回到司慎言身上,这样把他弄上山去,不大现实……
伸手入怀,他摸出几根金针。
长久的内伤难愈,让血月公子久病成医,保命急救的技法,要比一些大夫还娴熟。
他解开司慎言衣襟。
万幸,刚才司慎言须臾之间还是有所应变,刀口与心脏偏了几分。
满月在对方伤口周围的止血穴道下针,片刻,血流势头渐缓。
接着,他摸出伤药,撬开司慎言的牙关,把丸药塞进他嘴里。
却始终不见他往下咽。
满月无奈,异常温和的把人扶起来,让对方倚在自己胸前。
他的动作不敢粗暴,毕竟怀里这人已经昏过去了,要是万一药丸呛入气管,依着他现在伤势,可不敢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因为失血,司慎言的脸白得像纸一样,唯有嘴角挂着的鲜血,点缀出一缕色彩。
触目惊心。
他闭着眼,平日里的桀骜恣意就都被收敛起来、半分不剩。
竟然显得异常乖巧顺从了。
纪满月在他下颌上微微一抬。
随着这个动作,就见他喉结终于滚动了一下。
药,好歹是咽了。
满月的心略安下来。
这伤药,是当初他与一位江湖医仙打赌赢来的,若是那老头儿没吹牛皮,司慎言的命该是保住了。
可这之后呢……他又当如何?
“你还在吗,”纪满月心中暗道,“系统?”
万籁俱寂的山门前,只有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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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慎言很久没受过这样重的伤了,待到他清醒过来,已经是两日之后的事了。
他稍微一动,照顾他起居的小厮就快步到他近前,喜道:“尊主,您可算醒了!”见他挣扎着要坐起来,轻轻按在他肩头,“您的伤太重了,要不是……要不是……公子送您回来,只怕……您怎么伤成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