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屿难以置信地颤着眸子,摇头:“我不走。”
董倩的火气又一下子冒上来,不容拒绝道:“不走也得走,我不会让你再继续厮混下去,你姥姥去治病,你也得治!”
叶安屿太阳穴一阵刺痛,刚才那一巴掌都没这么让他难过。
他哽咽,从喉咙里艰涩地挤出声音:“我为高考付出了多少努力你知道吗,我多想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你知道吗,你要打要骂我没有意见,为什么非要转学……妈,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理解我一下呢?”
“我理解你?理解你什么,同性恋吗?”董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但凡跟一个女孩谈恋爱我都不会这么生气!”
“可我就是喜欢秦誉!”
叶安屿的情绪也有些控制不住,泪水顺着眼角滚落:“我是同性恋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他想起上辈子董倩一怒之下跟他断绝母子关系,心中更是悲凉:“你只希望我按照你给我规划的路线走,当年我要学医,是你给我改了志愿,让我学管理,现在又要让我放弃高考,你从头到尾,哪怕有一点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董倩只觉得他在说胡话,反问:“那你考虑过我吗?我每天医院家里两头跑,要照顾姥姥,还要牵挂你,你现在搞这么一出,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
叶安屿争不过她,闭上嘴,难受得想吐。
门外秦誉从中午等到日落,又从日落等到天黑,楼道的声控灯始终暗着,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任黑暗吞噬,盯着虚空发呆。
屋里的争吵声时不时响起,到现在已经完全归于平静。
他听不清内容,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这一刻秦誉觉得自己无能极了,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