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之前他跟爷爷也已经大概确定了这事儿，和这个妄想要长生不老的愚蠢变态脱不了关系，但这也并没有让他那么难受，更多的是愤怒。

然而当“死亡”加上了“受尽折磨”甚至“死后被拆解”的前缀，愤怒就显得过于轻如鸿毛了。

他现在只感觉到痛苦。

痛苦到恶心想吐。

先是香香，再是他父亲。

看到付沅状态明显不对，荣夏繁连忙伸手把人搂住，轻抚着他的头发安抚道：“别想了，别想了……”

荣夏繁身上传来的血腥气和焦糊味，一阵一阵地飘进付沅的鼻子里。

不好闻，可醒脑。

混乱又将近崩溃的情绪因为这股味道慢慢平复了下来，他抽了抽鼻子，举起银月石，尽职尽责地开始了奶妈工作。

但他心里依旧不好受，悲伤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他不是只想要长生不老吗？那为什么要那么对我爸爸呢……”

“因为啊……”

一个沙哑又黏腻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付沅的话，就见那个变态老头，正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还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完全看不出一丝窘迫。

“因为我原本想要用你父亲的身体，可惜失败了，但是抓都抓了总得有点用吧，赫赫赫！”

看到原本以为已经被打倒的人又复活，付沅伤心的情绪甚至来不及铺垫，即刻就转变成了惊恐。

“他他他他不是死了吗？！”

已经恢复了元气的荣夏繁也一把将付沅拉到自己身后，举起剑挡在他俩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