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他浓密微卷的睫毛下,无辜至极的乌黑眼瞳。

以及想要窥探,却猜测不出他究竟藏匿多少不为人知的坏心思。

霍择骞微微侧开视线。

记忆中,苏应居高临下,冷着眸,漠视他人,无情将他人踩在地上,没有半分怜惜的低嘲历历在目。

他不会被蛊惑。

对他来说,跟谁结婚都一样。

霍择骞天生薄情。

幼年算命就被说过的一生凉薄。

他的父母自小就忽视他。

就算母亲去世,父亲对待同父异母,从母姓的弟弟傅珩礼,也远过于他,霍择骞也不在意。

这世上唯一对霍择骞好的亲人只有爷爷。

苏应对爷爷有恩。

如果不是苏应跳下海,救下溺水的爷爷,他的爷爷早已去世。

这是霍择骞唯一欠苏应的。

所以在苏应答应婚约到苏应见到傅珩礼,爱上傅珩礼闹自杀毁掉婚约,让他一夜间沦落成云港全城被抛弃的笑话,他也没有追责半分。

可今天苏应主动撞上来。

霍择骞的手指下意识蜷起。

他比谁都了解苏应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苏应不可能喜欢他,更不可能是救过苏应的人。苏应不过是编造救过他的事实,利用小骗子的脆弱外形步步为营接近他。

而能让苏应步步为营靠近他的理由——只有苏应深爱的,可以为之去死去跳海的傅珩礼。

霍择骞知道,如果不答应翻窗跳下,求着他要履行婚约的苏应,苏应必然会上门拜访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