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单纯,什么都不懂,就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他能顺顺当当地入朝为官,父亲、外祖、舅舅,乃至沈希自己都在竭尽全力地护着他。
但她投胎成了女子,就意味着这辈子过得再风光也免不了在内闱沉浮的命运。
想到萧渡玄的事,沈希的心中更是有些压抑。
如果她是一个郎君的话,是决计不会遇上这种事的吧。
但抬眸看向沈宣狗狗似的眼睛时,沈希心底的那点微怨到底还是消散了。
沈希没有多少亲人,如今跟她血脉相连的人里除却父亲,最亲近的就是弟弟沈宣了,而且沈宣对她的情感是那样真挚。
她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好好的。
“你别担心。”沈希笑了一下,“弄错了事又怎样呢?”
她喝了点果酒,清美的容色愈加艳丽。
“你在鸿胪寺,既不管政务,又不管军务,”沈希伸出指节,跟沈宣盘算道,“就算让你做了鸿胪寺卿,也不可能酿出大祸,最多安排错了食宿,会让外国的使臣恼怒恼怒。”
沈宣豁然开朗,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阿姐,你说的是!”
“我只不过管管闲事,”他的眉头舒展,“而且还有一堆人帮着我呢。”
用完膳后,沈希倚靠在窗边。
她低下头随意地扫视着下方行走的人群与车马。
往先总觉得这样的情形无聊,如今失去了自由才知道仅仅是看着这样的风景,都是一件多么难得可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