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了牙关,压着声说道:“我亲自来洗。”
继母崔氏在时和出走燕地的时候,她也过过苦日子,可再难的时候身边也是有侍从的,沈希长到十七岁,都还没有自己洗过衣裙。
她强作镇定地取来物什,将那烫手的外袍轻轻放进水里。
藏得很深的暗香无声地倾泻,让她身上也染上了香气。
脑海中的思绪只要稍微停顿,昨夜的旖旎和亲密情形就会立刻全都充斥心房。
开始烘干那外袍的时候,沈希更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回避,原本幽微的细香越来越浓郁,让她的胸腔里都有些憋闷。
等将那外袍彻底烘干收整起来的时候,她才渐渐地放松下来。
沈希轻声吩咐道:“用檀木盒仔细盛着,然后令咱们的人送到常中使那边去。”
她的脸颊泛着薄红,但玉案也不敢多问,她低头应是,然后便接过这烫手山芋离开了。
沈希没有多想,刚好平王妃唤她过去,她也就过去了。
“觉得好些了吗?”平王妃和蔼地问道。
平王妃摸了摸沈希的头发,将她像抱女儿似的搂进怀中。
平王妃的怀抱太温暖了,过去一夜沈希的心中都已经没有什么起伏,这一刻歉疚的情绪又生了出来。
他们对她这样好,可她却那样轻易地向权势低了头。
她对不起萧言,更对不起这两位真心实意疼她的长辈。
沈希强压下心底的酸涩,轻声说道:“儿媳已经好多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