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她可以坦坦荡荡地唤他皇叔,而不必像现今这般在违逆伦理的边缘挣扎着。
可是她将这一切都毁了。
沈希想要让自己再平静些,走到内殿的门前时,她的眼眶还是忍不住地泛起红。
这样是不行的。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她如今就是萧渡玄的侄媳。
他之前自己也向她这样说过不是吗?要向前看,该抛去的过去是势必要抛去的。
沈希缓缓地将攥紧的手指松开。
她不能再沉溺于对过往温情的幻想,她必须得去过她自己的人生了。
再说曾经是萧言将她从绝望中救出,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现在也该轮到她为他来做些什么了。
沈希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地将殿门推开。
殿中有些意外的空寂,博山炉内香料在无声地燃着,文书在桌案上摊开,但是椅中却没有人。
宫室中并非是想象中的昏暗,甚至有些太亮了。
长明灯灼灼地烧着,将桌案下的黑暗都照得透彻。
屏风后隐隐约约,看不出是否有人在里间。
沈希站在门边,突然有些无措,不知是该继续往前,还是该先退出来。
但不知怎地,原本幽微雅致的香在殿门被打开后,逐渐变得浓郁起来,全都往她的鼻间涌去,带来阵阵的心悸之感。
掌心霎时泛起冷汗,沈希脑中晕眩,她禁不住地想要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