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銮驾再起的时候,她腰间系着的玉璧突然断了线,陡地滚了下去。
圆形的玉璧快速地向前滚动,竟是让训练有素的侍卫们都没有及时抓住。
沈希的心当即就跳到了喉咙眼里。
因为那玉璧上刻的有她的名字——
第十一章
沈希挣扎着坐起身,她下意识地探出指尖想挑开帘子,但很快就如被烫伤般地收了回来。
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她在这里。
冷汗浸湿了额前的发丝,沈希战栗地抬眸看向萧渡玄,满心都是绝望。
若是叫人察觉銮驾里的人是她,她就彻彻底底地完了。
不仅筹谋都要落空,她还要背负深重的恶名,从此再没人将她当做端庄矜持的沈家女郎,她只会被视作为祸宫廷的妖女荡/妇。
沈希心里乱得厉害,薄薄的眼皮都红透了。
当透过那隐约的缝隙瞧见捡起那玉璧的人是父亲时,她更是慌乱到无法言说。
如果是旁人拿到,交予侍卫再呈上来便可。
可是沈庆臣这个位级的人,就不便如此了。
那种自魂魄深处而起的恐惧,迅猛地如深黑色的潮水般涌了上来。
当沈庆臣缓步走近时,沈希再度体会到了头皮发麻般的战栗,她的呼吸恍惚而细弱,连心跳都似乎停滞了下来。
她将脸颊死死地埋在萧渡玄的衣襟前,纤细的指节颤抖,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袖。
身躯更是如若被冷风吹过的花枝,不断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