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对面极轻的回应声,沈焰的心脏仿佛被小猫的爪子不知轻重地挠了几下。
胸腔酸疼得厉害,身体的沉重感又难忍受了几分。
即便知道对面的人困得很,可他宁可不舍,也做不到把电话挂断。
沈焰又唤了一声:“时竟。”
时竟这下听出了沈焰的声音,睫毛颤了几下,眯着眼睛不确定地看了眼来电显示。
“……沈焰。”他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啊?”
青年的嗓音实在是哑得过于缠绵,勾得人心尖一颤再颤。
沈焰仰着脖子,露在灯光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静静地听了会儿对面的呼吸声。
时竟半天没得到回应,以为电话已经挂了,睡眼惺忪地看了眼。
手机屏幕还亮着,他轻轻地道:“沈焰?”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时候,沈焰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我发烧了。”
时竟无声地趴在枕头上,几个瞬息,他偏头彻底睁开眼睛,紧接着连忙坐起来。
他陷在黑暗里,还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发烧了?”
电话里一阵窸窣声。
沈焰能听出是人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
他屈起膝盖,一条胳膊肘在上面,额头靠上胳膊,背着台灯灯光的昏暗映在他的脸庞上。
他把眼睛里的挣扎藏在影子里:“嗯。”
时竟伸手去开了灯:“吃药了吗?”
沈焰想要见人的因子再也克制不住,再好的药也抵不上见一面电话对面的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