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宗实解开袖口和领结,两层楼的房子四面漏风一般,不开暖气、没有人气,在毛毛雪纷飞的夜里可谓月亮上的广寒宫。
他坐在沙发上,沙发的软皮很凉,隔着衣物浸入他的身体。
政宗实看了一眼日期,腾跃今天应该比完赛了,怪不得政语不在家。
头仍然有些晕,他放下手机,黑漆漆的客厅里,只有金鱼缸是亮着幽幽蓝灯的,小鱼儿在恒温的清水中怡然自得。
政宗实盯着鱼缸发呆,又缓了一阵,他摸了摸冷硬的手机壳,回想起羊咲在他家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周了,羊咲没有来过微信、朋友圈里也没有更新,哪怕是简单的训练日常也没有。
空闲时打开一看,仅三天可见。
现在他们比完赛,是赢了还是输了,赢了的话,返程的大巴车应该会很热闹,羊咲和小语是不是要聊很多话。
在他视线范围之外的地方,会说什么、做什么?输了的话,羊咲会不会难过,儿子呢,儿子输了比赛大概会发脾气骂人。
政宗实忽然发觉自己很荒谬,对儿子喜欢的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起羊咲那天被换下场在他怀里哭泣的模样,倔强又脆弱,像被困在笼里的兽,一经想起,便仿佛能摸到羊咲的脸,脸上热辣辣的眼泪从指缝间滑落,和眼前鱼缸里的鱼儿一样。
政宗实当时想要亲吻他的冲动达到了顶峰,却毫无办法,他一向是理性客观的人,在任何场景下、任何时间里,似乎从小便如此。
小时候经常半夜流鼻血,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立即去卫生间处理鼻血,弄脏了衣物马上脱掉换洗,血液刚沾上时是最好清理的,再困都要及时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