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全然被遮挡,但政宗实没有再往后挤他,不露声色用身体拦住了沙丁鱼,两个人之间空了一小块地,羊咲没有那么局促,甚至可以换不同的姿势站立,在这块小区域里呼吸着。
“咩咩,人呢?”政语小声叫着,回过头,脑袋左摇右摆,没看见羊咲,倒是和他爸爸冷不防打了个照面。
政宗实便适时告诉他:“一会儿你跟我去负二层。”不容置喙的语气。
“……哦。”政语撇撇嘴,转回了头。
羊咲没有仔细去听父子俩的对话,在闷热的空气里,专注地盯着地板,自己的运动鞋鞋尖,和政宗实的皮鞋后跟,二者之间不过十来厘米的距离,羊咲悄悄蹭着地板往前探,鞋尖和后跟差几毫便能碰上,几秒后,他又缩了回来。
电梯下降得很慢,结束晚饭的时间,九点半,正好赶上了社畜加班回家的二次晚高峰,几乎每隔一两层就要停一次,门外的人发现人满为患后,唉声叹气等电梯关上。
羊咲垂着头,对电梯的走走停停感到烦闷,加之晚饭没吃饱,他肚子有点饿,微微叹息一声,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羊咲微微抬头,政宗实背对着他,西服量身定做的,衬得肩膀很宽,背影稳定如山,但他两手交叠在身后,左手反伸着,手指松散地勾一勾,像是示意他牵上去。
羊咲一怔,心脏一跳,没控制住不小心咬了一下口腔肉,沉默地注视那只手。
掌纹简单,和羊咲自己紊乱的掌纹很不一样,指节宽硬、掌心也宽,也许男人常常做饭的缘故,手部肌肤和他自己的很不一样,有些粗糙,肤色也深一点。男人手腕扣着一块银色的表,表带有一定厚度,应该很重。
中年男人的手,认真看,带着一点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