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咲不敢说,政宗实没有戳破他的情愫,不过,这个问题的指向意义挺明确的,“喜欢他却让他难过”的人,大概是政语,至少根据黄教练所陈述的在饭店发生的事情来看,政语让羊咲下不来台。
羊咲不愿意向政语表露心迹,纠结的点也许就是在于,政语总让他不高兴。
政宗实知道政语不是一个合格的追求者,能让羊咲有所松懈,原因大约是羊咲的情感经历比较空白,而他又推波助澜,提供政语不少帮助。
政宗实睁开了眼,夜色浓郁,飘了毛毛细雨,薄薄一层纱一般笼罩着城市,在车灯下映出两道散射的雨光。
不能让羊咲答应和政语在一起。
政宗实此时只剩下这一条想法,像一道停车场的行止杠拦在脑中。
但几秒后,他又发觉自己的想法很可笑,棒打鸳鸯的父母他见得多了,却不料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理由还格外冠冕堂皇——政语玩心重,羊咲会伤心。
雨渐渐变大,轿车没有开启雨刮器,政宗实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一整面挡风玻璃像融化的油画,隐约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政宗实伏在方向盘上,心中细细思索复盘着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让他想如此深度地介入两个年轻人的感情,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在政语分手之后处理掉麻烦的人和事。
十几分钟过去,雨还没有停,政宗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设置的零点闹铃。
日期跳转到十月十五,闹钟标签写着“提醒政语,礼物已经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