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活,所以连多一分钟到下一年也不愿意继续。
秦湛的脸上是一宿操劳后的疲惫,整个人的神经脆弱得像踩在钢索上摇摇欲坠。
火葬场在将老人遗体火化完后装在秦湛选的最便宜的盒子里递给了他,他抱着那个盒子,走到了河边。大年初一有很多出门的一大家人,大家嬉笑着互相闹着,父母给小孩抱着衣服,小孩在前面疯跑着。
他们在一个世界,又好像在两个时空。
秦湛蹲下身,打开了盒子,随后把骨灰全部倒进了河里,很快骨灰就在水里散开直至消失不见。
他不会给她买墓地,也懒得去找埋葬的地方,倒进河流里,让她和她最疼爱的精神病葬在一起,就当是圆满。
起身时因为没有吃饭,秦湛低血糖犯的那一刻,差点没有站稳,还好有路过跑步的大爷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掉下去。秦湛捏着太阳穴,再抬起头看向天空,阳光还是被永冬的雾盖着,看不见在何处。
过了一会儿他的兜里突然开始震动了起来,秦湛拿出来才发现上面是无数未接听的电话,但之前他紧绷得未曾能感受到。
这是周燎的手机,上面的电话全是直白的备注的名字,但他之前翻过对方的档案,知道这是谁。
周燎的父亲,周见林。
紧接着的是一条弹出来的微信,是陈羡发来的:我都知道了,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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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陈羡就给林叔打了电话,因为周燎父亲航班调整到凌晨起飞,所以对方正在去机场接周燎父亲的路上,因为醒来看到陈羡发消息说想要车钥匙,就给人放在周燎住的小区保安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