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能否治好,不过是略有一点心得,想冒险试一试罢了。”
人群中一时沉默。为首老者左右看了看,才悄声提醒:
“恕小老儿多嘴,真人请小心些吧!也不要再提这怪病了,还是尽快出城,最为妥当。”
孙真人一时愕然:
“老朽只是治病而已,想来不会触犯什么。”
“治病救人自然是大好事,但真人哪里知道城中的底细!”老者道:“真人不知,数日前,这晋昌城中来了个不知来历的女子,生的是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城中的长史一见倾心,立刻就派人用软轿将那女子抢——请到了府中。不料,那女子虽是貌美,却也娇弱。到府邸后不过数日,便面红耳赤,不能饮食。那长史心疼得要不得,派了手下四处催逼医生呢。真人要是撞上,那还有个好?”
“真人又不是不知道,此地长史对大夫最是刻毒,动辄锁拿扣押,何苦触他那个霉头?真要被衙役抓住,怕不是三位都要吃大亏啊。”
林貌在旁听得一头雾水。先不说这什么貌美女子莫名染病的桥段实在有些耳熟,就是言谈中那长史的古怪手腕,也真让人不解。
“就是再如何无礼,总不能冒犯孙真人吧?”他忍不住开口:“难道堂堂长史,连孙真人的名声也不晓得?”
那老者回头看他,欲言又止;还是孙药王微微而笑,轻描淡写带过:
“本也是老朽初来时太过急躁,本无十全的把握,却贸贸然对贵人们提及了这蛟涎致病的谬论。一时触怒上官,也是有的。”
“这哪里能怪真人!”有人愤愤不平:“分明是大计之年到了,做官的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