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漆黑一片,季怀邈不想开灯。没有阮林在,家里实在是太冷清。
要问季怀邈心里难受吗?当然难受。他向后倒去,后背重重地砸在床上,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阮争先揪住阮林,说他:“我看你就是矫情。”
“是,我是。”阮林蔫巴巴地说。
“你咋琢磨的呢?”阮争先无奈地问他。
虽然对阮争先和季怀邈姥姥来说,也许这俩小的分开不是坏事。但是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老人家也觉得有些惋惜。
“哎。”阮林双手撑在膝盖上,老气横秋的,“爷爷啊,你看我这耳朵,万一哪天再有问题,我哥又得跟着着急。”
“太麻烦他了,真的。眼见着他要放机长了,不能耽误他的大好前程。”阮林说。
阮争先坐直了身体:“过日子哪能分这么清楚?你这么说,小邈是不是也觉得他成天不着家,挺麻烦你的?”
“扣子啊,你说你到底是心大还是想太多啊?还没发生的事情你就在这担心,累不累啊?”阮争先劝起阮林,“这事儿啊,你再好好琢磨琢磨。”
“而且啊,你想没想过,小邈心里难受不?”阮争先说完这句,阮林抬起头,看向爷爷。
睡前,阮林想,他已经尝过爱情的甜了,不敢奢求一直能够拥有。可是如果季怀邈因为他难过了…
阮林有些不知所措地抠着手心。
第二天上午,阮林去卤味店忙完,给几个外送员开了个小会。看着他们,有的肢体残疾,有的无法说话,阮林觉得自己遇到的挫折,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