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老太太叫起来之前,季怀邈又补了句:“对你对我,都好。”
话是实话,但放在这会儿,不中听。
姥姥喘口气,没目标地指了指,说:“我要不是自己撞见,你打算一直不说?”
“啊。”季怀邈挺坦诚,“我判断,时机还没到。”
姥姥“切”了一声:“还判断呢,你当开飞机呢。”
季怀邈给姥姥倒了杯水,老太太可能真的渴了,喝了大半杯下去。
抿干嘴,姥姥放下杯子说:“先不说其他人,我要是不同意呢。”
姥姥努力直起了腰,像那天和季怀邈在阳台谈话时那样。季怀邈低下头,他并不想和姥姥争什么对错,但显然今天的姥姥,没有那么好说话。
季怀邈看着茶几上的水果,那是阮林摆的果盘,新鲜的草莓向相同的方向歪着,像一簇盛开的小花。
“姥姥,我不是我妈,我和她对待感情的态度也不一样。”
“我没有想要玩玩,我想和扣子,好好过日子。我们也好了三个多月了,我觉得我比以前快乐。”
“我很喜欢扣子,我分得清楚,我对他,除了哥哥对弟弟的爱护,还有伴侣之间的爱情。”
句句话,都戳着姥姥的心窝子。祖孙连心,姥姥的担忧和不理解,确实被季怀邈一个个击破了。
“可是,他是个男孩儿。”姥姥的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激动,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也是一个死穴。
季怀邈笑了笑,反而带了那么点云淡风轻:“我知道啊,我们互相喜欢,没什么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