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季怀邈脸皮子薄,阮林嘻嘻哈哈的不往心里去,季怀邈却觉得阮争先在说自己。
可等阮林下次再凑过来扒拉着他让他帮忙爬树的时候,他也还是会帮他。
老槐树的根越长越深,周边的路因为树根,高低凸起,时不时会绊住过路的居民。
但没人同意把这棵树拔出。
一棵树,只静静生长,从不言语,可每个走过它的人,又好像已与它说了万语千言。
第二天早上,季怀邈揉着太阳穴爬起来,他伸手捏过桌子上的手机,看到才刚过七点。
他撑着床边坐着,懵了会儿,琢磨着,昨晚他其实是做了个梦。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不想这件事。
按照他的习惯,回笼觉是睡不了了,于是他起身去洗漱。下到二楼之后,看到姥姥姥爷在吃饭,收音机里正播着早间节目。
“真香啊这锅贴。”姥姥砸吧砸吧嘴。
季怀邈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把装着锅贴的盘子端了起来,护食似的往身后藏。
姥爷的筷子追着盘子就伸过去,嘴上挂着油光,嘀嘀咕咕:“偶尔吃两个没事。”
“不是这个问题。”季怀邈急促地说。
“这是扣子给我买的。”
姥姥听明白了,瞅他一眼:“我跟冰箱里拿的,你平常不是不喜欢吃这些油乎乎的东西吗?我还以为你买了奖励给我们的呢。”
季怀邈把盘子放回桌上,数了数,原本12只锅贴,现在还剩8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