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我不会帮你的。”

夜空中，顾冬生看着一片虚空，在那虚空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身影矗立在那里。

顾冬生忘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虚灵姬赐予的，他的长生不老也是虚灵姬赐予的。

如果没有长生不老，他也不可能拥有这般成就。

而现在，虚灵姬让他放弃人类，想把世界改造成凡人世界，让修士再也无法修炼，让所有人都变得平凡。

顾冬生怎么可能答应，他现在已经是人族的希望，人族的首领，一名真正的仙级强者。

在外世界，他恍惚间可以掌控一切，他甚至都忘记了师尊虚灵姬的存在。

岁月中，有太多的记忆交织，他享受着无尽的寿元，享受着世间的美好，享受着别人永远也享受不到的快乐。

血脉儿孙满堂，开枝散叶，事业永恒，他相信，只要他的家族有他在，只要人族有他在，外世界永远都属于人族，属于他。

数十万年来，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他早已不是当初纯真懦弱的少年，有的只是独立自我的人族仙级强者。

虚灵姬的要求太过荒谬，顾冬生早已脱离了虚灵姬的掌控，他自大，狂傲，目中无人，他甚至觉得，这个从未露面的师尊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强大的异族怪物罢了。

顾冬生并不觉得自己的成就能随意被抹杀，他甚至觉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功劳，虚灵姬从来没有帮助过他。

他多次死里逃生都是自己一个人做到的，哪怕快要死了，虚灵姬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你违背了你的誓言。】

远古的弥音在顾冬生的脑海中响起，虚灵姬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我没有违背，师尊，你不要逼我。”

顾冬生根本不怕这个怪物，他甚至都忘记了什么叫怕。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他所创造的一切，又怎么可能直接放弃毁掉。

他不明白虚灵姬为何要执意这么做，这简直是疯了。

他的初心就是为了强大人族，开天辟地，成为修炼界第一强者，他做到了，做的很完美。

虚灵姬没有在回话，而是消失在了大地之上。

从那以后，世界各个角落开始滋生诡异的蘑菇状植物，它们像心脏一样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