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熠秋叫了人进来,不是昨夜守在门外地那个小侍卫, 倒是个熟人。杨贞一进来, 先是看了一眼顾濯, 略带几分惊异, 顾濯也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这小小总旗竟是能直接面圣的。

谢熠秋道:“你先出去。”

顾濯没反应过来, 却见谢熠秋看了眼自己,又说了一遍, “你先出去,朕夜里再叫你来。”

杨贞似是没眼看, 只是恭敬地立着。

韩承与误之在门外候着, 见门帘掀开, 顾濯皱眉出来。

三人走远一些, 顾濯才开口道:“咱们怕是不能待杨贞太难看了。往常只知道他傲慢无礼,如今才知,一个能随意出入陛下寝殿的人怎会不傲慢。”

韩承点头,“只是不知,他为何有这样的权利?”

顾濯微一哼笑,“陛下的心性,你我不是不知,他信任的人,不在于官职大小,也不在于地位高低。平时我在陛下那里从未见过杨贞面圣,那时应该是故意不让我遇着,而如今怕是有意让我知道。”

“过些日子有一批军械入京,不知道是不是与此事有关。”韩承道。

“军械?哪里来的?”

“听闻来自南海,是一批改良火铳,与一些火器。”

顾濯一听到南海二字,便觉得多出几分熟悉,不自觉皱眉,“若是南海来的,那也应该让李南淮知道,他可是有个朋友在那边。”

李南淮这边正把一副刚刚擦拭完的弓.弩放下,手中那封来自南海靖云港的书信就着火烧了。

王宏坐在一旁,道:“陛下害怕边境军械太多,恐动摇了自己,南海刚俘获了一批倭贼的军械,他便着急叫人运回来。殊不知,边境将士辛苦,此举无非是往将士的头上倒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