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常来玩的,我怎么还是只能种十几发。”
“你练他那个,自然是练不准的,不知道西贡有没有射击馆,下次回来,去玩玩。”
“好啊。”
女孩子语气里的雀跃是挡也挡不住的。
他转头看过去,她身上还抱着那个巨大的熊,只剩一对眼睛从熊后面露出来。眼里是遮盖不住的光彩,亮彤彤的。即便那早春的半下午,她的头顶也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他于是把她手里的熊抱过来,单手夹在腋下,那原先要到她脚尖的熊在他身上不再那么大只了。
他站在她面前,走近一步,伸手把她细密的碎发拂到一边,手还拢着她的下颌角,问她:“阿漓,你高兴吗?”
“高兴啊。”她站在他面前。
一阵轻风吹来,她绸绿色的裙摆被吹起来,她微微上扬的唇定格在嘈杂又拥挤的街道背景里,定格在四季不变的闷热里。
他有半刻的失神,他想,她高兴就好。
*
他们把熊放到车里后她说要不去看电影吧?从前他们在西贡的时候,偶尔去看交响乐,她悄悄地在他耳边说到:“先生,其实从前,我听交响乐都要睡着。”
他带她去听过几次,小型会场音乐大起大合,气质恢弘,但她强撑着眼皮,直到最后被一阵结束的掌声彻底惊醒时还要装模作样地跟其他人一样讨论音律、节奏、编曲。
“原来从前你都不爱去,装的倒是像样子。”
“我尝试了一下上流社会的爱好,发现不行,先生,您的上流社会,我怕我这辈子都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