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才发现她头顶上有把伞。
佟闻漓抬头之际,头顶的伞已经被他递到了自己手边。
他自己却蹲下来,站在她面前,那盆太阳花温顺地被他拢在手心里,轻易地就从轮胎齿缝里钻了出来。
它残缺的叶子和花束在雨中摇摇欲坠,却被递到了她的伞下。
她张了张自己的唇,说出苍白的两个字:“先生……”
*
明明冬天还没有过去,他却出现在她的屋檐下。
她明明是习惯他的告别,也习惯他的不期而遇的,但在承诺的日子之前遇到回来的他,还是第一次。
佟闻漓收了花,带他进了自己住的地方,找了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
“先生,您怎么提早回来了?”
他接过:“欧洲的事每年都是这个样子,我在不在,也都是一个样子。”
他站在窗外摇曳的芭蕉树下,脱了被雨水打湿的外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衫,露出白色衬衫手臂上一节黑色袖箍。
袖箍勒出他臂膀上结实的肌肉。
佟闻漓别过脸去。
影碟机还落在地上。
佟闻漓走过去,把它捡起来放回桌面上,可它却像个因为不恰当的挪动二次受伤的伤员一样,突然就没了声响。
佟闻漓重新摁了播放,可依旧没有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