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自己的面包,掸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面包屑,抹了一把自己汗涔涔的脸,把门打开。
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傻了。
无边黑暗的走廊上,他站在那唯有的一盏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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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您怎么来了?”她惊讶万分,连说的话都有些带着不敢相信。
“我去了你的店等你,见你迟迟不回,又去了你住的地方,见屋子的灯依旧不开,猜想你可能还在学校,路过留学生宿舍的时候,听到他们说布置圣诞节的事,我嗅着钱味就找到了这里。”
他在外面插着兜,闲适又慵懒,完全没有半夜赶路的狼狈:“果然就在这儿。”
他走进来看了一圈:“小东西,赚钱不要命了。”
“只是偶尔这样。”她又惊又喜,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在那儿笑。
他转过头来,见她的鼻子上还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一块脏污,又想起刚刚从窗户里看到她,她穿了一身大码宽松的工装牛仔裤,头发被扎起来包进牛仔帽里,只剩精巧的五官还露在外面,显得很少年气。
她用扳手扭螺丝用力的时候憋得脸通红他也看到了,她累的连五官都没有神采坐在那儿吃干瘪的面包他也看到了。
他原以为这几年她长成一个独当一切的成年人后他就能收起那点不忍,但看到她现在跟没事人一样又对他笑,那点从来就是“世界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乐观让他心里莫名地有点疼。
于是他转过身来,盯着她。
“您看着我干嘛。”佟闻漓被他看得古古怪怪的,脖子下意识地往后缩,把脸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