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不适感只存在了短短几秒,黎言言却觉得好像过去了一辈子。
等他从疼痛中回过神,窗帘已经被拉开了, 露出了外面泛白的天色,阴沉沉的。
今天的天气好像不太好。
黎言言心里飘过这个念头,随后意识到是谁把他房间里的窗帘拉开的。
但是白雪霜进来的时候, 他居然一点没有察觉到吗?
黎言言摸了摸额头, 却摸了一手的冷汗。
不仅如此,被褥上都沾染了湿痕, 如果黎言言现在去洗漱间照镜子, 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现在的脸色非常苍白,简直像久卧在床的病人。
黎言言半坐在床上,疼痛的余韵似乎还没有过去,每一根神经都敏感不已,似乎只要出现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这个苍白面色的青年露出惊恐的神色。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
黎言言的目光陡然撞上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的白雪霜。
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丝毫感情, 像是漂亮的玻璃珠, 上下打量了白雪霜片刻, 像是突然不认识他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片刻。
“……我没事。”黎言言首先说。
他的脆弱神经在看到白雪霜的时候没有发出警报,反而像是走在干涸沙漠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从身到心地放松:“我昨天晚上、咳。”
“先别说话。”白雪霜走过来,将热水盆放在黎言言床边,再将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把汗擦擦,我去给你倒水。”
黎言言低低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