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紧张又期待地迈了进去。
刚一抬眼,他便冒出了眼泪。
怎么会这样?他的一隅哥哥怎么会这样……
房间杂乱,东西东倒西歪,窗帘紧闭,唯一光线来自浴室里的灯。
一隅哥哥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扑倒在床边的地上。
星空灰的被子凌乱不堪,两只枕头一个在阳台,一个落于门边。
好像是被它的主人无情丢弃,也像是阻止他人进来的利器。
偏安安不忍再看,眼泪已经把餐盘打湿,但他怎可不看,因为他想念人就在眼前。
他控制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靠近。
待终于看清了完整面容,他再也无法自持,哭了出来。
“谁?”闭着眼睛的沈一隅察觉动静,惊地睁开了眼睛,然而,即使他再努力睁大,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他又一次意识到自己眼瞎了。
“啊!”他猛地抱住头,狠狠撕扯自己的头发,口中发出怒吼,宛如森林里被生擒的兽。
偏安安急忙把餐盘放在离得有些远的床头柜,跪倒下来,去阻止男人自残行为。
“一隅哥哥,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偏安安的泪砸在沈一隅手上。
沈一隅被烫得瑟缩一下,随即发现这人不是沈管家。
他又问:“你是谁?”
“我是安安,偏安安……”
“偏安安?”沈一隅凝眉念了一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出手便把偏安安推倒一边,语气凶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