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裴农,本就是他听信了太后的话。
谢敛是怎么说的?
他说,让他小心太后,可他却又可笑地信任了自己的母亲,铸成了这样一场大错!
“陛下,无论是被新政害到流离失所的百姓,还是十万大军的家人,都需要一个安抚和交代。”傅也平道。
能做这个交代的人,除了他这个帝王。
便是风口浪尖上的谢敛。
赵简心头大震。
他曾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将谢敛推出去过一次。但眼下,仿佛这又是唯一的选择,他只能这么选……
赵简沉默良久,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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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敛看完河东传来的消息,抬眸朝窗外看去。宫阙斗拱飞檐,金黄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璀璨的色彩。
甚至不用等,他也知道那位耳根子软的陛下,又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
他吃了口茶。
埋头继续翻看各处有关新政的进度报告。
直到暮色微沉,值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谢敛抬手点亮烛火,借着火光瞧见守在门口的赵简,淡淡道:“陛下。”
赵简肩头一颤。
他勉强挤出笑,“老师,还在忙?”
谢敛搁下笔,也笑问:“陛下可是有急事要找臣?”
他语调沉静徐缓,可眼里殊无笑意。
“朕确实……”赵简小心坐在侧首的位置,觑着谢敛的脸色,“朝堂上都希望老师能暂时卸下职务,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