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心口跳得很快,不得不说道:“我并非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子,刻意强迫你……”
她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楚。
其实也许是有一点的,她之前在强迫谢敛活下来。
谢敛缓缓抬手。
他揩掉自己额头的冷汗,按住椅靠稳住身形。
“从未有人跟我说,要我珍视我自己。”谢敛漆黑的眸子朝她看过来,他似乎有些疲倦,“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候……”
只是有时候,
越是明白的事情,越是做不到,也越是徒生痛苦。
“先生于我,是同去同归的路人。”宋矜坐在他身侧,扶住他发僵的身体,低声说,“风雨飘摇时,彼此可以作为依靠。但没有风雨时,我亦不会拖累先生。”
谢敛闷不做声。
宋矜冷得往炭盆靠了靠。
“沅娘。”谢敛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忽然抬眸朝着她看过来,“你现在已经不怕我的接触了,甚至能这样靠着我,也算‘路人’吗?”
宋矜哑然。
她看着他,不解。
风吹得窗纸呜呜作响,书卷翻动。
谢敛忽然低垂了眼睫,只道:“你不要将你……在我心中,想得这样轻。”
宋矜呆呆瞧着他,分不清话里的意思。然而她踟蹰了半天,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闷闷坐在他身侧。
两人烤着炭火,都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